认“筐”字。“边干活边认字,记的才牢,”林先生笑着对新先生说,“这比在学堂里死记硬背管用多了。”
没过几天,平舆郡的“半日班”就有了新规矩:上午在学堂认课本里的字,下午助教跟着娃们去棉田,见着什么就教什么字。娃们的积极性更高了,有时候摘棉桃时,还会互相考对方:“你知道‘桃’字怎么写吗?左边是‘木’,右边是‘兆’!”
新蔡破局:山路上的读书声
新蔡郡在山脚下,去学堂的路要翻过一道小山梁。孙先生带着新先生走在路上时,总能看见三三两两的娃背着竹篓,要么去山上砍柴,要么去溪边放牛。“咱这地界,娃们上学得走山路,要是上午上课,中午回家吃饭,一来一回要走四里地,太费时间了。”孙先生叹了口气。
新先生停下脚步,看了看远处的村落:“那不如把‘半日班’的时间调一调,改成下午上课?娃们上午砍柴、放牛,中午在家吃完饭,下午来学堂,这样不用走来回的山路。”
孙先生眼睛一亮:“这法子好!咱新蔡郡的下午不热,娃们也有精神。”
新蔡的学堂在山脚下的一棵老槐树下,没有土墙,只有几块石板搭成的桌子,黑板是用锅底灰涂在木板上做的。第一天下午,来上课的娃只有六个,最大的叫石头,已经十岁了,每天要帮家里砍两捆柴。“先生,我要是来上课,柴就砍不够了。”石头低着头说,手里还握着砍柴的斧头。
新先生看了看他手里的斧头,又看了看老槐树:“石头,你会数数吗?”石头点点头:“能数到一百。”
“那我教你认‘柴’字,再教你记账,”新先生说,“你每天砍了多少柴,都记下来,这样爹娘就知道你砍了多少,也不用怕数错了。而且下午上课,你上午能砍一捆柴,下午散学再砍一捆,照样够家里用。”
石头半信半疑,还是把斧头放在了槐树下,坐进了学堂。那天下午,新先生教的是“柴”“砍”“山”三个字。他指着远处的山说:“‘山’字,像不像三座山峰?咱们就在山脚下上课,以后看见山,就想起这个字。”
石头学得很认真,放学的时候,他在石板上写了“柴”字,拿给来接他的爹看:“爹,我会写‘柴’字了,以后我砍了多少柴,都写给你看。”石头爹愣了愣,随即笑了,拍了拍儿子的头:“好,好,以后你就来上课,爹帮你多砍一捆柴。”
慢慢地,来新蔡学堂上课的娃越来越多。孙先生还学着楚地的样子,在老槐树下种了几棵小树苗,让娃们轮流浇水。新先生教他们认“长”字时,就指着小树苗说:“你们看,小树苗会长大,‘长’字就像小树苗越长越高的样子。你们认字,也像小树苗一样,一天比一天多。”
有一次,山里下了雨,山路滑,娃们没法来上课。新先生就让孙先生带着他,挨家挨户去教。到了石头家,石头正在帮娘编竹篮,新先生就教他认“篮”字;到了阿菊家,阿菊正在喂鸡,新先生就教她认“鸡”字。“雨停了再去学堂,雨不停,咱们就在家里教,”新先生对孙先生说,“不能让娃们因为下雨,就落下课。”
两月期满:楚风遍地,书声满邻郡
日子像楚地稻田里的水,悄悄淌过两个月。新先生要回楚地那天,三郡的先生和娃们都来送他,手里捧着各自的心意:西阳郡的娃们凑了一布袋炒花生,是他们自己在地里捡的;平舆郡的阿杏送了一块新织的粗棉布,上面用红线绣了个“书”字;新蔡郡的石头扛来了一捆晒干的柴,说要给新先生烧火做饭。
赵先生从怀里掏出一张纸,上面写着西阳郡“半日班”的入学人数:“先生您看,现在咱西阳郡有二十三个娃来上课,适龄的娃差不多都来了。我还照着您的《生活识字课本》,编了本《西阳农事识字册》,加了‘麦’‘豆’‘瓜’这些字。”
林先生也拿出一本册子,封面上写着“平舆棉事课本”:“我让娃们把摘棉桃、轧棉花的过程画下来,配着字,这样新来的娃一看就懂。”
孙先生笑着说:“新蔡郡的学堂,现在有四十多个娃了。我跟村里商量了,秋天要盖间新学堂,用土坯砌墙,再装两扇木门,让娃们有个更好的地方上课。”
新先生接过这些册子,心里暖暖的。他回头望了望三个郡的方向,仿佛能听见西阳郡学堂里“麦者,食之谷也”的读书声,能看见平舆郡棉田边娃们认“棉”字的身影,能想到新蔡郡老槐树下小树苗的模样。
刚回到楚地,就见咸阳来的官员正在郡府等着。官员手里拿着一份文书,笑着对新先生说:“陛下听说你把楚地的‘半日启蒙班’推广到